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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乔家的儿女》乔祖望让人恨,影视剧中那些奇葩爹妈后来怎么样了

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 记者 师文静

热播剧《乔家的儿女》收官,“乔家的儿女原谅乔祖望了吗”迅速登上热搜,观众对乔父和乔一成几个兄妹间的关系展开热烈的讨论。善良的观众为乔祖望“洗白”,认为他“不渣”,就是一个“坏得不彻底的普通人”,理性的观众则看出创作者对这个人物的批评显而易见。该怎么处理奇葩的“渣爹”“渣妈”,该让他们有一个怎样的结局,在这个问题上,影视剧可比现实生活好办得多了。影视剧构建一个人物有章法可循,而人生却没有剧本。

在“穷”“饿”的环境下,想要拼命做一个好父亲,可能都不能尽人意,更别说选择做一个恶父亲。乔祖望就是这样一个“渣爹”。乔祖望的妻子要生第五个孩子时,他还在赌钱打牌,妻子大出血而死,他把小姨子给他用来买骨灰盒的钱揣兜里,供他赌钱吃肉,妻子用最便宜的骨灰盒打发走。最小的孩子都喝米汤长大,其他兄妹饿得舔勺子,乔祖望却酒肉不断。后面的剧情中乔祖望还有更恶人心的做法,差点毁了自己的女儿。父亲只生不养,大儿子乔一成从小当爹又当妈把几个兄妹带大,承担起家庭的担子。也正因有一个不负责的父亲,造就了乔一成甚至兄妹们后来不太顺利的一生。他们尤其是乔一成会原谅这个父亲吗?电视剧的结尾,乔一成出于责任给瘫在床上的父亲捎钱,但他们之间的感情纽带一直是断裂的。两人最后一见面,依旧是大吵一架。乔一成跟乔祖望强调“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仇人”,说“你最终活成自己的样子,令人佩服”,言外之意是佩服你却无法认同你,更别说尊敬了。两人彻底无法和解和谅解。

《都挺好》中的苏大强是怎么让观众恨得牙根痒痒呢?编剧在对这个人物刻画上很显功力,也有生活经验。孩子们小时候,苏大强作为父亲对妻子重男轻女等奇葩行为不断地容忍和默许,在强势的妻子面前大气不敢出,而他突然成为鳏夫后,像个作精一样天天惹事、找碴。一个懦弱的窝囊废在失去外力控制和约束后,开始疯狂解放天性,把自私自利发挥到极致。被“皮包公司”骗走财产后,苏大强开始用生命在耍赖,折腾自己的儿女,常年不洗澡还要喝手磨咖啡,厚着一张脸念叨“我不吃,我不喝,我要钱”,一点小事就大叫“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”“我要买三室一厅”“这事儿你不能怪我”……他的每句台词都能噎死人。是典型的“哪怕全世界着了火,只要我一个人好了就行”。

苏明玉在奇葩爸妈的合力蹂躏下,弃考清华,很小就自食其力,18岁迅速跟家庭划清界限,她最不应该原谅的就是这个爸爸。但编剧想设定一个温暖的结尾,让苏大强得了一场阿尔茨海默症。人伦瓦解了,欲要理想化地重建,很多剧都是硬转人物性格,该剧也选择偷懒,借助了外力。所以,不少观众对苏明玉的出走和归来,对苏大强从自私、懦弱到愧疚、遗憾的转折保留自己的意见。但是,仔细想想,这部剧必须给苏大强这个人物一个温暖的结局,来调和前面剧情的刺骨的寒冷。苏大强作为一个失范甚至失德的爸爸,他身上的丑陋、猥琐、贪婪、算计、作妖等奇葩行为,造就了一种极端扭曲的家庭关系。作为大众娱乐产品,电视剧要去修复这种扭曲。只有修复了苏大强,才能把家庭关系修复成为父慈子孝的主流家庭观念。

在《乔家的儿女》中,乔祖望与乔一成的父子关系并没有被修复,而是选择让乔父成为一个悲剧性人物。他最终一心求死,一头跌下了床,因为活着比死了还痛苦。对照《都挺好》就可发现,《乔家的儿女》没有修复这种畸形父子关系,是因在这部剧中,家庭的不幸其实被克服和慢慢治愈了。乔一成长子如父,建立在紧密的爱之上的兄妹牵绊,成为抵消不幸的家庭代际关系的关键,上下辈关系中的心结与仇恨,被横向的兄妹情义浸润和弥补了。这部剧不用再过多去强调父慈子孝的道德伦常,兄妹牵绊也是一种纽带。但《都挺好》无论是横轴还是竖轴上、纵向还是横向上,家庭关系都是破碎、扭曲的,所以苏大强必须被扭转过来。这两部剧表达的关键,也不是要不要“处理”和解决掉这些奇葩的爸爸,释放被苏大强、乔祖望支配的恐惧感,而是形成现实的一种对照:当下的人该怎么做父亲,家庭应该是怎样的。

韩剧中也有太多奇葩父母,除去狗血偶像剧,偏现实向的剧也在处理奇葩父母的问题。《春夜》中的父亲从头到尾搅和女儿们的恋爱和婚姻,一心想让女儿嫁入豪门。大女儿听父亲的嫁给医生,婚姻不幸,被家暴。二女儿李静仁被父亲要求跟他的上司的儿子结婚,李静仁不同意,奇葩父亲竟然跑去瞒着女儿私自跟对方定下结婚的日子,最终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,黯然退场。最终在母亲的帮助下,母女三人与霸权父亲在思想上分道扬镳,姐姐成了快乐的单亲妈妈,李静仁跟普通小伙子在一起,还是女人深深地懂得女人。

《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》中,孙艺珍饰演的女主角也有一个奇葩妈,嫌贫爱富、控制欲极强、动不动就用哭来控制、折磨女儿,还逼女儿嫁给劈腿男,女主角在她妈的折腾下痛不欲生,爱情、亲情都放手,远走他乡。这个母亲角色非常成功,因为她很讨人厌。最终母亲选择跟女儿说了声对不起,但依然不认自己做错什么,因为“妈妈也有妈妈该做的事情,孩子乱来不能坐视不管。”反而女儿更理解妈妈,毕竟再怎么low的爸妈也还是爸妈,开解说自己也不是妈妈眼中合格的女儿。生活经不起折腾,母女关系中的巨大裂缝会永远存在。这种母女关系,影视剧可以给出一个结局,但现实可能更纠葛更复杂,如同坠入深渊。

无论是乔祖望,还是苏大强,影视剧创作这样的形象,是作品在构建父亲的媒介形象时偏于消极,在对人物编码时呈现出“父亲歧视”的现象。影视剧中有很多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正面爸妈形象,但为老不尊、蛮横无理、胡搅蛮缠、虚荣奸诈、作精附身的消极爸妈形象,更容易引发讨论度和关注度。故事的结局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极端爹妈,还要看影视剧想要表达什么、照见什么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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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地址《 《乔家的儿女》乔祖望让人恨,影视剧中那些奇葩爹妈后来怎么样了》发布于2021-9-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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