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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羊羔(小小说)

文/李固国 图片/来自网络

小羊羔很可爱,在它刚刚会跑的时候,就用温顺的眼光看着我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我那时,上小学三年级,自然对它也有好感。

它长的很快,自从会跑过了三个星期,就开始蹦跳了,甚至试着攀上矮墙。我怕伤着它,一下子把它抱在怀里,抚摸着它的头,还有长满灰白色毛的身体,真的有点心疼。

小羊羔很满足,动也不动,似乎在大人怀里撒娇。我清楚地听到,它激动地喘着粗气,还能感知到起伏的心跳。就这么,过了好大一会儿,它一点儿也不挣扎,还幸福地闭了一会儿眼睛。

我不得不把它放下,时间久了,身体吃不消,况且还要忙自己的事。小羊羔爱吃树叶,它够不到的,我也够不到。不过,我有办法,长杆子上绑上镰刀,伸到树枝上,稍微用力一拉,一根根的细枝条带着树叶掉下来,够它吃好大一阵子。

小羊羔和人一样,也有灵性,也讲感情。我放学回家了,它会迎过来,昂着头,用眼睛看着我,有点含情脉脉的意思。除此之外,它还会伸出嘴巴,舔舔我的手。

我觉得应该对它好一点,家里养了鸡呀、猪呀、牛呀的,似乎只有它和我“心有灵犀一点通”。都是“家庭成员”,我对小羊羔有点偏心眼,喂猪、喂牛、喂鸡的时候,悄悄地偷工减料,拣出来点好吃的,给小羊羔开小灶。

周末,邻居大哥去放羊,我也跟着掺和,带着小羊羔,煞有介事地凑热闹。不过,他家的头羊欺生,老是驱赶我家的小羊羔,甚至用羊角抵它,一次又一次,把它驱赶出了队伍。

可是,小羊羔心眼多,会打游击战,离开了队伍,走了一会儿,又混进来了。头羊觉得没面子,趁我家的小羊羔没注意,狠狠地抵了一下子。小羊羔痛极了,打了一个滚,惨叫着离开了队伍。

我忍无可忍,拿起鞭子,对着头羊,就是一下子。这下子也够狠的,那羊痛的惨叫了一声,一路大跑,别的羊也跟着跑,队伍一下子七零八落。邻居大哥忍无可忍,攥紧拳头,想揍我一顿;但鉴于两家的关系,他还是忍下了这口气。

不过,他从此放羊,就懒得喊我了,说我不可理喻。毕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过了一段时间,邻居大哥就忘了。此消彼长,我家的小羊羔一天比一天厉害了,个头长大了,蹦跳、奔跑动作敏捷,还长出了一对尖尖的小脚,可以说出类拔萃了。这个时候,和邻家头羊对阵,两三个回合,绝对让对方彻底服软。

关键的是,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”,这家伙也出了作风问题,动不动就混进邻家羊群里,老是挑逗母羊,动手动脚的。头羊自知不是对手,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听之任之了。

此时,它应该叫大羊羔了,从砖垛上蹦到墙头上,健步如飞,甚至踩到房顶上,吃鲜嫩的树叶。老爸无意中说了一句:“它长大了,该处理了!”

交学费,家里没钱,老爸只得把小羊羔卖了。被屠户抓走的时候,它极力挣扎,眼睁睁地看着我,泪汪汪地,叫声凄惨,可无济于事。

好多天,我晚上老是做噩梦,梦见小羊羔血淋淋的,惨不忍睹!

壹点号李固国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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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地址《 小羊羔(小小说)》发布于2021-11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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